第144章 144画像
陆清婉晚上的时候已经写好了一张大的招募经验老掌柜的文书，让人拿下去给乔树依照按章规聘掌柜，找人写大字张贴在食记的门口。
次日。
青娘子去了新宅院布置奴仆，守门的老奴敲了敲她的门。
陆清婉抬了抬眼皮，看着袁妈妈手里捧着的一卷画。
她问：“怎么了？”
袁妈妈是青娘子的左膀右臂，青娘管陆清婉的衣食住行，总揽府中的杂事，她便是管教奴仆的老奴。还有一个红娘子专门管食记的活计。
袁妈妈说：“也不知道是什么，一个小厮送来的，说是要还给姑娘您的东西。”
陆清婉听后，视线落在了袁妈妈捧着的画卷，接过了过来。
“下去吧。”她说道。
她把玩着手里的画卷，并未着急着展开。若是之前陆清婉存有疑惑，袁妈妈说这是要还给她的东西之后，陆清婉心里便已经有了几分的清明。
陆清婉压下心底的好奇，不紧不慢地关上了门。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幅画便是去年初冬，徐凌在碧雪山庄给她画的小像。徐凌看她不高兴，哄着她说装裱之后再还给她。
这么久过去了，陆清婉还当那个男人当真是私吞了。偏偏昨日出去游江的时候，满心满意地引着他去看蚂蚱，把这件事都抛到了脑后。
她摸了一摸卷首，徐凌用了昂贵的绫绢来做托画心，轴头是防潮的实心红木，她摸了一下画身，有一种凝润质感，像是刷了浆糊但是又不像，映着光莹莹地发亮。看上去装裱上边，花费了不少心思。
这样装裱，便是放上个几十年，也不怕存坏了。
陆清婉贝齿咬了一下唇，将它放置在桌面，徐徐地展开。只一眼，眼神便凝滞住了，手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画卷上的女子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立在梅树下。淡白的梅花簇新，夹杂着淡淡的粉黄，亭亭玉立在枝梢，女子腰如束素，眉目娴静以娇花照水，一袭鲜艳如朱砂的红衣，衬得人明眸皓齿，俏生生的。
盘虬卧龙般的梅梢，点点晕染开来的如雪的冷梅，似有暗香浮动……
四周围的景都模糊淡化了，唯独立在花中的女子，纤毫毕现，栩栩如生。衣裳上边精致的绣纹，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白若梨花的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也勾勒得惟妙惟肖。莹润的眼狡黠灵动，像是在琢磨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陆清婉的瞳孔缩了一下，当初她看着这幅画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这般的模样。哪怕当时觉得画中的人，仿佛自己走了进去似的。
但是这回，看着却更像了。宛如在照着镜子。
可是，徐凌分明是把她画得更美了，又把她身边的花树给淡化了，让陆清婉只一眼，便单单只注意着画中的人了。
两辈子，她都没有像画中人那样美过。
陆清婉即便是再不注重自己的容貌，这会看见徐凌送给她的画，嘴角也不免微微地扬了起来。
还好她不是那种爱画成痴的人，否则，看到这一幅画会忍不住把徐凌这个人给绑起来，关到一间小屋子上去，天天让他作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