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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渐逝,玉兔初升三十九(1/2)

太宗长长叹息:

“惠儿,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朕自这些年来,苦心设局,让稚奴吃尽苦处,是为了什么?”

徐惠不由回答:

“陛下说过……陛下早就说过。

妾记得,一直都记得,故太子侍童称心死后当夜,告与陛下已然无心于储位时……

陛下便说过,虽然陛下心有不甘,却终究还是不得不扶太子殿下上位。可是太子殿下性子过于柔善,虽然知机无敌,心怀仁慈却手腕凌厉,唯是始终狠不下心来。

是故,需得多多打磨……

妾记得……”

太宗点头:

“记得便好……惠儿,便是在普通人家,若是有些明见的为人父母者,也知道若要子女安好,与其日日盯着防着,生怕他们有星点损伤,不若先让他们吃些苦,受些难,知道些人心险恶,自保之道……

惠儿,你若当真为她好,便当知,她是必然要走这条路的。所以早早地受些磨难,早早地想开一些事,比晚一些,那是好得太多。

惠儿——朕看稚奴,便如你看媚娘。明白么?”

徐惠咬牙,默默点头。

太宗长出口气,又道:

“无论如何,现下该布的子,朕已然都替他们布好了——接下来这新一局该如何开局,却是看他们自己……

惠儿。朕是看不到了……

你替朕看着,可好?”

徐惠闻得此言,再忍不住,扑在太宗怀中,放声痛哭。

又是痛哭一会儿,太宗才劝止了她,又道:

“还有一事……明日,你明日便设法把青雀带入宫内来……记得,别惊动了别人。朕……想见一见他。”

徐惠含泪点头。

太宗见状,长长地吁了口气,一阵疲惫感涌来,又渐渐地合了眼。

徐惠惊惶万分,欲待大声呼唤,可又发觉太宗呼吸细细,这才知太宗不过是睡着了,心下微微宽了一些。

可是目光中,却依然饱含着伤痛与绝望。

他……

难道真的要走了?

或者……或者只是一时不好罢?

……一定是这样的。

徐惠安慰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说不得过几日,孙道长便来了,然后便……便好了……

一定会是这样的。

他这般心牵太子,忧怀大唐……

怎么舍得这般就离开?”

一定是这样的……

徐惠流着泪,告诉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

……

贞观二十三年三月十九日。

夜。

太极宫。

立政殿内。

已然瘦得脱了些形态的太宗与瘦得一路来时,几乎无人识得的青雀,父子二人默默盘坐在长孙皇后灵前,各自奉着祭纸(烧纸)。

良久,太宗才缓缓开口,对着满眼泪水的青雀道:

“过几日便是清明了。

朕到时自然是要去翠微宫的,那儿虽说偏僻了些,可却看得见你们母后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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