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号:   默认

1(1/2)

“我放点儿水!”箭秆瓤子站起来,说。

“尿尿是假,摸摸……换手是真,换手如换刀啊。”夏小手讽刺输得丢盔卸甲的箭秆瓤子,赌钱有一种迷信的说法,牌背手气不佳,摸一摸特别的东西,包括夏小手说的男人阳物,会时来运转。

“以为摸了那东西就时来运转,纯粹是个扯!”乡绅反驳,嘴顺溜出尖刻的挖苦话,“就是老虎膫子(鞭)黑瞎子屌摸了也不顶事。”

箭秆瓤子在地窨子外面发现了徐德龙,问:“谁,你是谁?”

“有人在外边?”地窨子里的人奔出门来,徐大肚子辨出水鸭子似的徐德龙,道,“嚄,四爷!”

“吓死我啦,我以为是警察来抓赌。”乡绅捂着胸口,气喘不匀地说。

“大雨荒天的,八抬大轿都未见得抬来警察。”徐大肚子说,“四爷,进来卖卖呆儿。”

四人重新坐在牌桌前,继续打麻将。

徐德龙目光移开,朝挂芦苇帘子的间壁墙望去,间壁墙有一小扇门,撂着柳蒿杆编的帘子,徐秀云睡在里边。

徐大肚子牌很兴,连连坐庄和牌,红光满面,哼唱粗俗歌子:栽花还栽刺玫瑰,

撩姐还撩十七岁,

走起路来也好看……

一排芦苇席、帘隔断的里间,墙壁上挂一杆沙枪,下面是木板铺,徐秀云和衣睡在上面。爹整夜赌钱她陪伴不起,独自睡下,时间长了也习惯了打麻将的声音,洗牌、码牌,甚至于哪位涵养性差的输了钱的赌徒,摔牌骂骰子,她都听不见,照常睡得香睡得沉。

箭秆瓤子掏出最后两张奉票,这是他身上带的最后一点点钱了,赌徒自然看不上眼,夏小手轻蔑道:“箭秆瓤子,隔年的陈秫秆,干巴瓤子没水分了吧?就这么点钱?”

“放你家的贬贬屁!”箭秆瓤子骂他一句,嘴还硬不服输的样子,“没干瓤儿(分文皆无)……够你赢的。”

“亮亮底,亮底!”夏小手往软肋上叨扯。

徐大肚子、乡绅也附和着道:“亮,都亮!”

夏小手面前堆着数十张奉票、三张卢布;乡绅面前吉大洋、现大洋票、朝鲜金票;徐大肚子面前钱摞子很高很高。

“钱是少了点儿……”箭秆瓤子可怜加央求道,“我这手太痒痒,让我玩一圈,就一圈儿。我还有一个成衣摊呢!”

“谁要那破玩意。”乡绅很绝情,说,“没钱玩什么呀?散吧,散吧。”

“看在我们几个是老牌友,玩几把。”徐大肚子讲情道,“箭秆瓤子输光了,咱就散局。”

四人继续搓麻将,徐大肚子很快又和了,唱咧咧道:“北风起大雪飘!北风,瞅我这手,人手!要啥牌抓啥牌!”

夏小手起身要离桌,胳膊被箭秆瓤子突然拽住,说:“玩!玩最后一圈儿!”

“你还玩?谁跟你干磨手爪子?”夏小手藐视道。

先看到这里,把此书加到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页
他们都在读: 暴君和我在八零溯尘殇末世狩猎者变脸武士全职猎人之他来自暗黑大陆桃林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