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东航3699。”塔台管理员也不纠结，答应了下来。
……
二十五分钟后，“香港国际机场，东航3699，凌晨两点四十五分，早上好。”
“东航3699，请讲。”
李森沉声道：“东航3699，等待点H。”
塔台管理员轻声道：“东航3699，允许进入跑道。”
“进入跑道，东航3699。”
当飞机平稳落地的那一刻，连方锐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揉了揉僵硬的脸蛋，扭头看着一旁微笑着的李森，呆呆道：“森哥，我们安全降落了？”
“降落了。”李森轻笑。
沉默了许久，方锐苦笑道：“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飞机都能开，我感觉有点颠覆啊，这台不可思议了，而且还是纯手动驾驶，这得多强啊。”
“没什么，在部队的时候试驾过歼-20，不过不太熟练，我也是半吊子。”李森说完，给了方锐一个意味深藏的笑容，然后笑着起身离去。
许久许久，方锐终于回神，看着李森离去的方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靠！”
原来，这一飞机乘客的命运，在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都掌握在这个所谓的“半吊子”手中。
方锐似乎对生死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走出机舱的时候，方锐看到了森严的警戒线跟闪烁的警灯，接着一大群香港警察朝着这边涌来，方锐看到了特警，森严的盾牌，黝黑的突击步枪，甚至看到了盘旋在上空的直升机，闪着点点红光。
蒋凝当先上前敬了个礼，对面的警官回礼，“北海市刑警大队蒋凝，三级警督。”
“你好，蒋督察，我是黄向前。”一名中年警官道。
“飞机上的具体情况，我明天会跟你一一汇报，现在请送我们回酒店，北海市局的陈天明局长应该已经跟您汇报过了，麻烦了。”蒋凝有些疲惫，俏丽都是惨白的，在那红蓝相间的警灯映照下更显憔悴。
“不好意思蒋督察，我们腺癌一头雾水不明情况，你们所有相关人员都不能离开吗，这是规矩。”黄向前微笑着，语气中透露着毋庸置疑的决绝。
“什么？”蒋凝蹙眉，“我都说了明天汇报。”
“不，这不合规矩，如果您是累困了想要休息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出动的全部警员大部分都有家室，他们有孩子，有妻子，有家人，他们都需要休息，可是人民需要他们，所以他们一往无前。”黄向前的语气很坚决，摆明了就是不能放蒋凝走。
“我累了，如果您不放行的话，我可以跟陈局长通电话。”蒋凝疲惫的轻撩发丝，将手机拿了出来，开机准备拨号。
那名叫做黄向前的警官见状朝着一旁的警员使了个眼色，一名青年上前一把夺走了蒋凝的手机，黄向前淡淡道：“蒋警官，大陆的那一套在我们这里不管用，您还是依照规矩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蒋凝火了。
“黄sir？”一个玩味的声音传来，“如果我们今天必须回酒店，而理由是我们不能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也不能登报，更不能踏进警察局的大门呢？”
“你是谁？”黄向前看着静静朝自己走来的三名男人，脸色不善。
中间那名白色套装黑色风衣的男人嘴角微勾，缓缓上前站定，手伸入了怀中，旁边的干警神情戒备，迅速地将手枪拔了出来，对准了方锐，方锐轻笑，“这是……要朝我开枪？”
黄向前淡淡道：“不排除你们是匪徒杀人伪装。”
“是吗黄sir，这么霸道啊？”方锐眯了眯眼睛，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证件，在黄向前的面前展开晃了晃，淡淡道：“好好看看，这上面的照片，是我吗，哦对了，我叫方锐。”
黄向前拿手电筒照了一下，当他瞅见国安跟三级警监几个字眼的时候，心登时就沉了下来，不过随即面色如常，淡淡道：“当然也不排除证件伪造，国安的同志，今天你们必须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另外你们在通讯中的要求，我们可以当做是劫匪的掩饰行为。”
方锐眼睛微眯，“黄sir，你这是……”
“拷起来带回局里慢慢审讯。”黄向前不等方锐开口，直接大手一挥，一旁的众多警员早已经等候多时，一窝蜂似得涌了上来，准备拷上方锐等人。
方锐的心沉了下来，这是赤-裸-裸的刁难啊，如果不是其他原因的话，那么这名叫黄向前的人，恐怕跟匪徒也有不大不小的关系，呵，还真是天高皇帝远啊，方锐瞥了眼周围，只有警员，果然没有记者，难道这是打算掩饰飞机上的惨案，瞒天过海吗？
将自己等人当做匪徒枪毙，然后跟北海市局报告，警员全部“不幸”的“光荣牺牲”？
方锐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