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那冰凉的手指被她的手温暖过来。
“华儿。”
低低哑哑的嗓音突然从那张殷红如血的薄唇中吐出来。
明明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却让宁灼华眼眶瞬间红了。
秦臻这一声华儿，像是穿过了茫茫天涯，从无边深渊跋涉而出，才被她听到一般。
相扣的手指被紧紧握住。
那修长的大手将她的手攥的紧紧地。
像是要渗透骨髓似的。
宁灼华若安抚若亲昵的将脸贴在他冰凉的脸颊，唇瓣贴着他的耳垂，声音缥缈：“我在，我一直都在。”
此时，秦臻脑海中是一团火焰，他亲眼看到宁灼华在火焰中，被乱箭穿透而过。
亲眼看到，自己灭了北齐，覆了大昭，可是，在最后，却将一个伤痕累累的帝国交给了萧峥手里。
转而，又看到宁灼华着一身大红嫁衣，牵着夙青城的手，越走越远，而他想要抓住她，却抓了一个空。
猛地睁开眼睛，额角满是汗水：“华儿！”
“我在！”
一道坚定而温软的声音擦过耳边。
秦臻满脸苍白的看着蹲在他床头，一脸认真又透着毫不掩饰心疼的女子。
抬手狠狠的将她抱在怀中。
死死的抱住。
如同抱住一块救命的浮木一般。
宁灼华刚才蹲的腿脚发麻，被秦臻这么突然端上床榻的动作给弄得更麻疼了。
下意识的低呼一声。
却在触及到秦臻那双透着后怕的漆黑如墨的桃花眸之时，一切都说不口，抬手将脸埋在他的脖颈，甚至能感受到他脖颈也微微泛着湿润的汗珠，心一疼。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别怕。“
一边说着，一边轻拍秦臻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