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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 终身依靠(1/2)

第二天是假期后一天,萋萋身体不舒服,可是离家一个多星期,屋子也得收拾整理。她叫来钟点工做了一次基本卫生,自己又把家里清理了一番,下午开车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也为黑丑补充了食物。提着满满两大购物袋费力地从电梯里走出来,把袋子放地上拿出钥匙开门时,她看着手指头上被重物勒出细痕,突然也想起如果昨天不把姚季恒打发走,这些事原本是可以统统丢给他来做,自己床上躺一天都没问题。可是,再次提起地上两个袋子进屋时,她很又嘲笑起来了自己生出这种奇怪念头。

后,把袋子里东西拿出来,一样样归类放好时,她终于得出结论,她是还没从度假日子里走出来。她重重提醒自己悠闲惬意度假生活已经结束,而姚季恒假期里所做事也只是了未婚夫职责而已,她得抹掉他过去九天陪伴下遗留下来影子,不能再想着万事依赖他。

某一刻,看到包里多出那一串钥匙时,她也想到了他们婚姻,他们很就将生活一起。然而结婚意义仅止于有了个男人做丈夫,丈夫是丈夫,没有男人会长久地停留身边无微不至地嘘寒问暖,即使是丈夫也不会。她曾以为像大山一样可信赖亲生父亲早就以真实而惨痛实际行动告诉了她——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永远是另一个人终身依靠。

晚上萋萋没有胃口,为了身体着想,只是煮了一碗白米粥加蜂蜜吃了。甜甜热热粥吃下去,身体也舒服多了。

晚饭后,她主动给还停留上海母亲打电话,告知不久前确定下来婚期。

夏美茹听到婚礼日子和地点时,重复了一遍 :“圣诞节波士顿?”

萋萋还没回答,却听见电话里隐约传来一个熟悉声音,诧异地问:“妈,你和谁一起?”

“我和你爸有点事情谈。”显然,她刚刚是重复给温以泽听。

接下来,夏美茹不等萋萋反应过来,开始哗啦啦地反对波士顿婚礼,嫌那样太冷清,直说人生地不熟异国婚礼根本就不叫婚礼,苦口婆心地劝说婚礼对女人有多重要,万万不可马虎。后来电话转移到温以泽手里,他是气急败坏地说:“不管你们哪儿结婚,一定要家办一场婚礼。”

这一对离婚多年男女再次联手软硬兼施,为着女儿婚礼,他们面子不允许女儿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嫁人了。

萋萋沉默地听着电话里父母此起彼伏反对声,已经不想去追究他们过了这么多年还会有什么事情要约一起谈,后只是很想冷笑一声,家——她还有家吗?

挂断电话很久,她才留意到手机有邮件提醒,邮件主题是:波士顿照片。这趟假期之行大多照片都是姚季恒拍,波士顿时候,他曾问过她邮箱,说要把他手机和相机里头照片发给她。

她电脑开着,上网登录邮箱查收,邮件正文是空白,只有一个压缩附件包。她没有回复这封空白邮件,下载附件后解压,一张一张照片浏览而过,后储存进自己照片夹里。

和女儿通完电话后温以泽和夏美茹也久久没法平静下来,说服不了固执女儿,后双双想到了这场婚姻另一个当事人。

放手边电话响起时,姚季恒坐家里书房,视线正不知道第几次无意识看向手机,似乎是回答他不自觉等待,它忽然响了。他反倒顿了顿,然后又立即若无其事地接起。然而电话里传来声音又令他表面上已经平静神色微变,因为刚刚那短暂几秒时间里,他视线似乎毫无焦点,一直忘了看来电显示,而拿到手机第一秒已经放了耳边接听。

姚季恒发邮件时候未尝期待过会得到回复,昨天怒气勃发踏出那套房子时候,他也以为自己会做到丢下那句话,至少这几天之内是不会“打扰”她。其实他今天已经进入工作状态,长假后自然有一堆工作亟待处理。书房呆了一天,晚上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后,留意到时间想起来还没吃晚饭,然后又自然而然想起不知她吃晚饭了没有,这一天是如何过。想来想去,又想到了刚刚过去假期,于是就给她发了那封邮件。

可是邮件发完大半个钟头里却不时看一眼还没退出邮箱,也拿起手机看了看,放手边。脑子里似乎有一根筋不受自己控制,和那一头连一起,被牵引着,于是他动作和视线便也被牵引着看来看去。

幻想突然被扑灭,期待突然落空,他头脑也短暂地空白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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